五冬六夏,任时光似水而过,天津姐姐们对盘头的热爱从未因天气和温度有所改变。
夏天掸上六神,冬天涂上发蜡,春秋两季还得蒙上带金线的混纺纱巾。
精致的盘头和娇嫩的面容一样,需要细心呵护,免受风沙侵扰。
如果不幸出门逢雨,还要给盘头套上大塑料袋子,风里雨里,呵护你。
不过塑料袋的尺寸要经过准确考量,普通尺寸的袋子,怕是塞得进脑袋,放不下头发。
远瞧忽忽悠悠,近瞧飘飘摇摇,有人说是扫帚,有人说是巢,在霾中若隐若现,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灯塔还是航标。
这个从80年代就开始流行的“无用美学”,似乎早就该凉成一朵昨日的黄花。
但天津姐姐们,却凭借桀骜不驯的品味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,让高盘头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尚轮回,成为百年老城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街头巷尾,不管公园、超市还是医院,有人就有她。
盘头异闻录
天津姐姐们对个人形象过于坚持的背后,其实隐藏着另一段江湖儿女情。
每一个张牙舞爪的背后,都藏着一颗脆弱而需要保护的心。就像孔雀开屏,不是为了炫耀美丽,而是受惊后的本能反应。
天津盘头姐姐也一样,精心制造的盘头,是为了告诉你“姐不好惹”。
在上世纪敞开经济时期,很多没有学历但一身豪气冲云天的巾帼英雄们,也开始学着下海撑起半边天。
上南方趸西服,去东北拉山货,亦或是在深夜街头摆开小吃摊,支起棋牌桌。
行走江湖间,最好的保护色除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经验值外,最管用的还是这种看着就震慑四方的硬核发型。
在那个一切野蛮生长的年代,人山人海的广州火车站就是当之无愧的“地狱级关口”。
虽然经验丰富的打货人们都已经“摔打碴剌”出过人胆识,但一介女流想要全身而过,必须要靠造型包装来秀秀肌肉。
姐一尺来长的大盘头,浩荡无遗地展露了天津姐姐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”的气势。
别说抢钱偷包了,就是想在火车上和她霸个座,扑面而来的压迫感,也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出畏难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