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妙绝伦,至今难忘。
在狱中的乌世保结识了一位制作鼻烟壶的老师傅,膝下只有一女,因此担心手艺失传,又看他干啥啥不行,文玩第一名,便问他:“你愿不愿意当我徒弟?”
那时乌世保还不知道自己老婆身死,家产尽被罚没的事情,只当是人家异想天开就婉言谢绝。出狱后才傻了眼:
没了,全没了。
连住的地方都没了。
这才舔着脸回去找老师傅,凭着惊人的天赋继承了老师傅的手艺,还同他女儿喜结连理。
在描述其学习制作鼻烟壶的过程中,观众能看到往日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慢慢被生活和现实磨平了心性,他是充满希望又充满失望的人:
家破、人亡、国弱。
昔年最要好的朋友也沉沦了,大家互相看看,无可奈何,除了手上的核桃扳指笼中鸟还有什么呢?只剩下每天坐在茶馆里侃大山,就这,也时时被提醒“莫谈国事”。
而自己,报仇无门,以前心心念念的“大清国”对自己这种忠肝义胆的人说翻脸就翻脸,腔调总是昨天说的明天就变了,哪怕是个旗人,终究也不过是腐朽大厦底下最卑微的消耗品。
于是这少年在影片的结尾赠给别人一个鼻烟壶时说:
“希望你以后看到这鼻烟壶时,会想起我这个没落的八旗子弟吧。”
转身离去,身后是国人开始对“洋玩意”的近乎迷信的崇拜和痴迷……
四
四时只有怀古情
依稀记得那个站在台上唱着京韵大鼓的八旗少年何等风流倜傥?2013年,《新周刊》曾出了一期专刊《民国范儿》,点评民国风流人数无数,其实大清也有“大清范儿”。
如乌世保这样的人,有意报国竟不知自己早已经被“贝勒手中宝”这种如今看来十足“奶头乐”的玩意掏虚了身子,只剩了一张嘴。
可无意间,他们又把祖宗传下的手艺流传至今,让如我这般的观众在品鉴时似有所思,又似无奈。
所以我觉得《八旗子弟》如片中的鼻烟壶一样,可以认真鉴赏一番。
另外,陈道明的颜当年也是真的青涩,那时不似“康熙”,少年郎的风流意气和李翰祥的风月朦胧,结合得是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