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厨要不是日本人,要不就是师从日本大师的中国留学生,动辄上百的叫价,早已不是小岛元太心心念念的那碗朴素家庭鳗鱼饭,更像是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社会符号。
但在更喜欢吃大型海鲜的西方国家,鳗鱼似乎就没那么吃香了。 在他们眼中,比起脂丰油润的食物,鳗鱼更像是百年传说中那头尼斯湖的巨型水怪。
没了鳗鱼,我们还能吃什么
全球有19种淡水鳗鱼,统称为鳗鲡,最受欢迎的就是日本鳗鲡。 占地球人口1.2%的日本人吃掉了全球70%的鳗鱼,于是他们在一百年前就开始在沿海人工养殖鳗鱼。
近三十年来,中国在广东、福建等地也纷纷建设大型鳗鱼饲养基地,规模最大的位于顺德(老艺术家一点都不意外)。
△ 中国人养殖鳗鱼 / 图虫
说是人工养殖,其实在育苗阶段还是完全依赖于野生鱼苗。
日本鳗鲡在世界上最深的海域——马里亚纳海沟产卵,人类就在鱼卵成长为鱼苗,从海洋游回淡水时将其截获捕捞,放入饲养基地养殖长大。
这条人工养殖链条已经非常成熟,但也因为几乎完全依赖自然鱼苗来源而显得极端脆弱。 通过人工受精孕育鳗苗的成本高达6万元人民币,显然无法实现商业化量产。
△ 鳗鱼养殖 / 图虫
科技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,野生鱼苗的紧缺也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
无鳗可吃的困境似乎近在眼前。
日本的鳗鱼学权威冢本盛在2017年向鳗鱼爱好者们发出倡议: “珍惜鳗鱼,节制食用。 一年当中在值得祝贺的日子里吃几次鳗鱼就可以了。 ”
对鳗鱼脱敏,虽然不情不愿,却是横亘在鳗鱼爱好者面前的一道坎。 摆在消费者面前的选择,一边是
“今朝有鳗今朝吃,明年可能没得吃”,另一边则是“现在的忍口是为了以后的重逢”。
△ 鹭在捕吃鳗鱼 / 图虫
对鳗鱼消失的担忧萦绕着日本民众的心头,推特上一个名为“鳗鱼扑灭活动”的鳗鱼资讯账号,记录了鳗鱼捕获量和交易价格变动,短短两三周就收获了1.5万关注者。
左手是大爱,右手是小爱,
陷入两难的老艺术家选择中间路线。
吃点鳗鱼的替代品,也能收获同款快乐。
不吃日本鳗鱼,还有花鳗、黑尔鳗、菲律宾鳗和美洲鳗等多个品种可供饕餮。 这些品种的野生产卵数量多,只要合理捕捞就不会出现严重的濒危问题,让人吃得心安理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