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道万花楼盛会场面
万花楼的传奇
而说到万花楼,整个欧洲最重要的中餐馆,在晚清民国留学潮鼎盛时期作为文化社交舞台,风头强劲。
巴黎的中餐馆从一开始,无论是经营者还是服务对象,就与英美等地很不同了。英国多以华人水手起家,起初也服务于水手;美国因为淘金热和修铁路,矿工更多;而在法国尤其是巴黎,在留学潮兴起之后,才逐渐在学生和附近的华工聚集地周围兴起了多家中餐馆。
里昂中法大学的中国女学生
那个时候,学科学技术,美国是首选,学文学艺术,法国是首选,又集中在巴黎。当时的留法学生,往往以中餐厅作为交流聚会的场所,这其中就是万花楼最传奇。
万花楼排场很大,“伙计也最漂亮”。当时在巴黎大学留学的陈寅恪后来在书里写出了万花楼的地位——“你们这些傻子,有钱不晓得用,不如留着请我吃万花楼,别再寿头寿脑的往书店里送。”难不成,吃万花楼比读书还重要?
万花楼多阔绰呢?在那儿做了半年后厨杂役的留学生鲁汉,提供了最佳说明。
“厨房有中西两层,中菜厨房归广东人管,西菜厨房归法国人管,请的也是法国厨师,这在哪里的中餐馆中都是少见的。”
“刀百余把,每日用橡皮轮子磨两次,要磨得雪一般白,无纤毫斑点。”
关于美国中餐厅的报道
同时,它是中国文人的齐聚之处。
胡适就在日记里多次写了上中餐馆的记录,而上得最多的,当然是万花楼。曾任文化部副部长的郑振铎,1927年6月26日刚到巴黎,就去万花楼吃饭了,“又见着豆角炒肉丝、蛋花汤,虽然味儿未必好,却很高兴。”吃完中饭,“晚饭也在万花楼吃”。
前北京大学代理校长蒋梦麟去吃的时候,只点了几叠便宜的小菜将就吃了一顿,总共不过29法郎,让服务生都觉得他是“不配招待的客”。后来管事的人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蒋梦麟,立马毕恭毕敬。
60年代华盛顿一家名叫“中国娃娃”的中餐厅菜单上,
炒面(chow mein)和杂碎(chop suey)占据最大版面
万花楼还有好玩的,它对欧洲整个生产力的发展都有影响。
核心的酱油和豆芽,这两样都起于万花楼,有资料发现它们的供应链都起始于万花楼。而一些人突然想开餐馆,请不到专业厨师的,都会到万花楼来学厨,德国的中餐馆就跑到巴黎万花楼来请厨师,你就可以看出万花楼在整个欧洲中餐管理的领导地位了。